老人和我们,都是受害者——在美国发免费食物的故事

佐罗

* t2 r+ ~* a/ }' v2 N7 L; C) V
文章出处：美国华人（ID：chineseamericans）
) f* B7 y, r( ]( {. k, I( \0 S% ]
4 X$ D( Q# Z9 `( w( F撰文｜蔡越
4 `4 p; q& b3 W7 ?7 I
1
你们能换种方式做贡献吗？

( r# }& o, _% |. @% f前几天朋友告诉我，我家附近有个教会，每周给贫困家庭发食物。于是我找到那个教会，问：我能不能来当义工？

& n) r5 f: j3 z教会秘书很高兴地回答：“你讲中文啊？太好了！这两年来，来领取食物的中国人大增！很多很多中国人！……我们太需要中文翻译了！”
: d- Z# H3 }4 u7 f" Q& I+ o/ V
) @; d- W. n9 C- f' j6 w很多中国人来领取救济食品？我们这个城市，中位房价是一百多万美元，在洛杉矶算是中产阶级的地盘。住在这里的中国人（人口也不多），通常不至于沦落到要领免费食物的地步。
  h  ]) R3 f. E+ R
9 ^1 S3 O" {/ g2 B我犹犹豫豫地问了一句：“怎……怎么会？……”
" m' R) G1 L$ ?7 \4 O
秘书显然明白了我想问什么。她回答：来的都是中国老年人。这些老年人想对家里有所贡献，所以他们喜欢拿一些食物回家……

4 K4 p0 c3 A" x" v& C; {) _5 R我听懂了秘书的意思。这些人其实并不贫穷。他们只是“想要”免费的食物，以示对子女有贡献，并不真正“需要”。

% u& z/ i9 [" L7 @$ C9 ~可是，救济品是给那些真的没饭吃的人的呀！老人们，你们能不能换一种方式为家庭做贡献呢？我心里问。

& L7 h7 n; t, g; t, h2
高档的免费食物
- U+ k; U+ R0 F  q$ J
) h7 o/ M: |4 T- C等我开始做义工以后，我立刻就明白了，为什么有这么多华人来，而且还是不辞辛劳，从别的城市来的。因为，发放的东西实在是好啊！

$ I6 `* |* d3 ?' A' F4 g3 r5 G1肉类
: k) F$ g# a7 `/ a; o) {比如盒装的雪花牛肉片、三文鱼片、鳕鱼、火鸡、火腿、整只的鸡……还有一盒一盒的鸡蛋。鸡和鸡蛋都是cage free（非笼养鸡）。教会专门备有冰柜，随取随赠。（请看下面的照片）。
4 b7 a2 X/ \% y5 ~4 h
- W. ?8 h) ]  e& {2 j% H5 L2 i
+ k* i: X" w: t: v% ~0 a( t

1 R) K' A+ a- M# T
% |2 Y, _: q5 _0 z$ G) [- I, I
' @! ^; i/ X' d/ P9 P! ~( S


4 r# o) o$ G% y  O7 H5 h我第二天特别去询问了捐献食物的商店Trader Joe’s的经理。他说，他保证捐献的食品，都是在有效期内的。
( ^' t5 u- y1 c) |5 h0 f
+ R% g% n& Q! q6 N2奶制品及饮料
各种牛奶、奶酪、奶油，以及新鲜的果汁，比如石榴汁、芒果汁、百香果汁……都放在冰盆中保鲜。
6 V7 A+ G; O( Y. ~7 |8 Z
8 r1 c9 G1 S: C: N& d- }' m5 g/ w

3水果、蔬菜
几十种。比如我最喜欢的无花果，平时每磅$8，现在随便拿。我不断地用中文告诉拿食物的华人：请随便拿！你喜欢拿多少就拿多少！

7 G# K. U7 s# v6 ]! v  u: k) G
0 M. M9 b/ [4 U4 _/ T
4面包和甜点
几十种。大多是面包店或商店的烘烤部门烤制的，拿纸袋子装着。最让人垂涎欲滴的是甜点，上面点缀着杏仁碎片、猕猴桃、樱桃、蓝莓……

8 P5 h$ ]5 b: _1 N) r这些食品，都是我们市的Trader Joe’s 和Sprouts等商店捐献的。那些商店注重卖健康食品，所以捐献的食物大多是organic，有机的。
' Q( D3 ?  e9 ]" z0 q
0 m  r% U+ C4 n' m2 E  R0 m也就是说，给贫困家庭的食物，是按照美国中产阶级的生活水平准备的。

- ^+ o  f+ F3 n( Z, R: ~. p! b2 P3
没有身份证的阿嬷

  a& s: f# M5 s8 m教会的秘书说，他们和只说中文的人发生过误会, “ They think we don’t care about them, but we do care about them! “(他们认为我们不在乎他们，其实我们很在乎他们）。所以，“我们很需要你帮忙。”

! {: D- z6 B" A9 J她话音未落，就遇到一位阿嬷没有带身份证，又听不懂义工说什么。教会义工通常要看一下领取食物者的身份证，登记一下，然后赠送3个环保购物袋，以方便对方领取食物。
9 d( G& i0 q% w1 r5 x
阿嬷告诉我，她换乘了好几班公车，花了很长时间，才到这儿的。她看上去像80岁，还扶着四轮的Walker（助步器）。下车后，她还走了很久（我们这儿的公车系统非常不发达）。
7 l9 e+ {" `2 b. }
& K4 w+ y& p9 i$ F" T/ G/ W: r我赶快去和义工的负责人说明情况。负责人马上说“没问题，可以让她拿。”

于是我送了3个购物袋给老人家，并嘱咐她下次带驾照或其他证件来。她欣然答应了。

6 L- A6 X1 @: r" q2 m4
  O! n; q; j! v. W 我们都误会了“中文”

教会秘书让我翻译“中文”时，她显然不知道，“中文”代表着多少种语言！而我也毫无防备。
, p# `/ ~3 h" }2 l4 F8 F. Y' Q6 e9 r
, z8 ]  M! o% K3 u. z) \3 ~7 @结果，一个上午，我遭遇了广州话、潮汕话、客家话、台山话、闽南语、温州话，绍兴话……
& q$ o8 o. E5 Z4 T9 A
& \0 Y1 Q* M0 C: S" c我发现，当我用普通话对华人说：“您可以拿一把香蕉、两捆芦荟、两盒蘑菇……”时，他们基本上眼皮都不抬。

3 ]8 T! r2 F7 a" c. i然而，当我努力使用方言时，老人们立刻笑到眉眼弯弯——他们很高兴听到家乡话，同时，也因为我“业务水平”太差了——有一次我嘴里说“3”，却伸出了4根手指。那位阿姨眨着眼睛，极其困惑地看着我。为了弥补对方的精神损失，我于是拿了7根玉米给她（3+4。反正玉米很多）。阿姨接过来了，哈哈大笑着走了。

一个上午，我用十来种语言，服务了几百个人（各个族裔），收获了七八句“谢谢”，以及两句“你辛苦了”。或许很多人觉得，那是他们应得的，不需要感谢别人。
" \; |9 M/ e" n. X6 X& i# l
5
3 T# Q5 l( V" S% p4 v2 S, \- a9 _+ g不开心的事

2 B+ W8 r: n. n  a: }派送食物是在教会的停车场。我随着其他义工，在洛杉矶的骄阳下站了两个多小时，晒得满脸通红。然而我不怕累，却怕有人发脾气。

比如一位阿婆，快到中午的时候才来。她挑蔬菜挑了很久，袋子里装得满满的。最后，她拿起一个菜花，啪一下砸到菜花堆中，带着怒气说：“根本不新鲜！”
# I; O$ e  L; h# B4 |$ b+ m" `
6 G9 n2 O: X4 |# T# y8 W( f* H我和一个非裔义工，赶快把四处乱滚的菜花抱回来。我对她说：“你下一次早点来，就有更多可选的了。”
% [; i0 \7 l( o; @' Y, M' }: g
5 c  ]0 [6 y1 h2 g1 E其实她不知道，义工们一大早就来到教会，打开所有的东西，一个个地检查。如果看到破了的鸡蛋，或者坏的水果、蔬菜，就挑出丢掉。连小小的樱桃番茄，义工都打开包装盒子，一粒一粒地挑选，以确保大家拿到的都是好的。
& i! j% D! Y" N1 |- `' Z9 {3 i; p6 o
8 j2 ?2 a- j1 L, U还有一件让我难过的事，就是看到有人浪费。免费的蔬菜中，有很多即食的，比如九宫格一样的透明盒子中，放有雪豆、胡萝卜、菠菜、松子、奶酪等。有华人拿了后，把九宫盒里的松子和杏仁碎等拿出，把剩余的东西都丢掉了。

, _) T: H' s! ~5 C8 t* y3 ~看着垃圾桶里碧绿的蔬菜，我心里有点难过。我儿子在西非塞拉利昂做义工，平时没有肉吃，也没有蔬菜。有一次我问他晚餐吃什么，他发给我一张照片，是花生酱拌米饭。我的眼泪就掉了下来了。

然而儿子说，他虽然生活不方便，但是他更为当地人感到难过，“我们拥有许多东西，视为天经地义。当地人却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得到。”

* ~) L+ D5 p1 p! `' t我真想告诉那些浪费的人：对我们拥有的东西要珍惜。如果我们有东西吃，就应该对上天心存感激！
) }# i. m2 k3 z* T/ B
; h- o: S1 D% a, K* @另有一件不开心的事：有的华人夫妻，假装是两家人，每人拿3个购物袋，一共6袋，装得满满的。我帮他们装糕点的时候，看见他们袋子里有两盒鸡胸、两盒鳕鱼、两盒牛肉、两盒鸡蛋，两桶牛奶，两个西瓜、两个哈密瓜……他们怎么吃得完呢？如果吃不完，不是很浪费吗？

不过，我安慰自己：这比起现在流行的夫妇假离婚，以便得到两间老人公寓，也不算什么了。

6
1 ?' w# S2 C; |& k$ k) n各族的习惯不同

来拿免费食物的，有白人、墨西哥裔、华人等。
" L. Z9 i3 C) b+ c5 Z
& M* ?5 w: k0 G& T* D' J有趣的是，他们挑选东西的方式很不一样。白人挑东西，首先看包装袋上的有效期。华人和墨西哥人则全凭手感，把水果和蔬菜从头到脚摸一遍。有时候挑走了一个瓜，觉得太小了，又拿回来换大的。
& ]! o  E" `7 f1 H& q
在教养方面，我感觉在这情况下，无论什么族裔，都差不多，都没有做到彬彬有礼。我一共遇到3个人发脾气，都是因为来晚了，没有挑到让自己满意的东西。很不幸，全是中国人——两个老年人，一个中老年人。
& ~2 R, H2 t, e* r2 o* N
4 m% I4 B' M5 c3 O& E: z! u# u我真怕别人以为，中国老人都是这样的！我更怕，别人以为中国人全是这个样子的！我们中国不是自古以来的礼仪之邦吗？我们的的自尊呢？体面呢？是什么让我们的老人变了呢？我们的老人，在国内碰瓷，在瑞典撒泼——“瑞典坟场”事件中，曾某的妈妈坐在地上，挥舞着红绸巾喊救命，那场面让人不忍卒视。在美国，老人们假装生活不能自理，让政府出钱，给老人们请保姆，洗衣、做饭、清洁，接送老人买菜、就医……而老人们没有任何不安，反而互相传递经验。于是连国内的老人都相约，要一起移民海外！
8 ~7 @' L4 [$ |& \4 _4 }  `
: p* ~$ m, N' g& ^/ }是什么让老人改变了呢？曾经的物质困乏吗？中国历史上有过更贫穷的朝代，然而并没有出现全面性的的“礼崩乐坏”。
$ C, K0 v1 F% H; Z2 S' l! `. g0 k8 l' L
6 i/ a9 g9 f2 ?9 A, r/ f我相信，许多中国老人会变成今天这样，和当年中国的价值体系毁坏有相当大的关系。还记得当年是怎样砸掉“礼义廉耻信……”？“耻”也砸掉了呀！于是，开始不敬天地、不畏鬼神，无视法律和道德规范，只在乎利益，只臣服于权力和金钱。于是，没有什么不能做了。

  r8 d# M: i4 M. C  t而且，不止是老人！
+ ^# v. S4 k1 N$ l* m9 ^( z# D+ D
道德体系毁坏后，要用多少代才能恢复呢？毁坏容易，重建难！价值观是会一代一代传下去的。于是曾某、高铁占座男、高铁女，都是中年人，也撒泼耍赖；洛杉矶的中年妇女，也会把奶油果砸到我这个义工面前……全世界都一起吞咽中国当年酿造的苦酒。

& `7 B5 G6 y# t9 t7 a# A8 F我忽然想起Francis Schaeffer在How should we then live? （中文为：薛华《前车可鉴》）书中的一句话：“人获得真正的内在价值时，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”。这个“自由”，是心灵的自由，包括：不贪小便宜的自由，不出卖尊严和良知以换取利益的自由……
$ B7 J! `( Y- p& ~
: k+ L3 h) Z. M  v老人和我们，其实都是受害者。
8 C( Z4 \- x; e" }( M
- y; Q+ l8 X3 C8 P, X* b-The End-
; x; t1 ~7 m; t1 j: w, i; Y
; _( J; Q8 E) i: l小多推荐
6 l; f. \( q* \0 U; G% X
《少年时》

让孩子和全球顶尖大脑讨论一流话题
8 P8 u% b& Z$ \7 F/ B' R2 @

. t7 @+ X1 \, x
2019少年时优惠，正在进行中！
9 m# j5 a+ A( ]: e$ L4 \
. a4 u/ V: p- i  P" B! q▼
" {+ V1 S1 H" z, `
9 {0 f/ J2 R4 j+ i5 E+ G) V订阅须知

3 a0 g. u2 P+ G6 B1 ]: N% b6 Z

, l# i0 R7 b# F) k

《少年时》第五辑

& o8 u& S( Y4 |9 e# r( j（No.49-60，共12本）

优惠价：359元
9 q9 ]7 M2 v- ], i# x
立省109元（包邮）
& D" `) d: i5 R4 m+ ~: x9 i
$ o4 Z2 X0 T5 D( _4 C& K; X1 a1 |% I定价 ¥ 468元
2 S3 J5 p$ @0 a! |1 l, @
订阅即可获得：
第五辑12本少年时
少年时定制版彩虹背包（价值99元）
# `: t! v- k; M& b
少年时定制版彩虹背包

（8种颜色任选一种）

( y! o5 p8 P( x* l▼

5 L. a* V2 p! n6 B2 m: M8 j
) d1 Q- |+ E, v3 S6 k
注：赠品彩虹背包颜色以拍下为准，请慎重选择哦！
- v; r' @1 i* t3 c5 q# _" Y
订购方法：扫描下方二维码或点击底部“阅读原文”，即可购买
$ c: n5 o3 F# N6 ]
$ {* ^) ~9 |5 e5 r, K) n4 T

活动时间：2018年10月8日12：00－10月15日。
5 f) }" E* A* u  O" i  Q; D
2 \# e  v! F' P6 V6 {特别说明：此产品为预售商品，发货时间为2019年1月－12月，每月27日左右快递当月新书。

+ F& [: G: `6 A) h* b赠品发货时间：活动结束后陆续发货（周末、节假日顺延）

) k  u9 H0 f8 Y- {$ d$ n包邮说明：新疆、青海、西藏地区的读者，需要根据订单情况补邮费，港澳台不发货

; Y0 B' d6 R! Q& q3 o退换条款：如非质量问题，不支持退货，请谨慎下单哦!~
5 g5 p6 Z9 ~4 T9 @& |& R3 K4 C/ ?

7 v: N: @6 _( y; k
7 C. S. `$ h0 j* z
) A2 i9 ?! g$ i  h% R% O请在提交订单页面务必确认好收货信息，点击收货信息可进行修改

打开“小多少年时”公众号，输入“订单”即可查询您的所有订单。

! w! ?* U0 B  ~; L9 x1 M$ a' H/ [联系客服
电话：15712934203/400-680-7771QQ：2384499206微信：xiaoduoui2[ 服务时间：周一至周五09:00-18:00（法定节假日除外）]
. l7 G4 L+ Z' d: u
订购后入小多读者群
8 ~1 Y0 x% m) W6 g
获更多教育资讯
5 ^( t* V  v7 Y2 [. q4 |$ _- \
与全球家长分享

扫码添加群主2，经审核邀请入群(已在小多科学+人文群用户不要扫码)

2 Y9 \! ?  Q6 h5 u6 N. R
# z$ @2 K! Y% E4 H  }# ^- Q
▼ 点击左下角的「阅读原文」即可订阅 2019《少年时》第五辑（49－60）